【授翻】【科学组】Trade My Life for Something New(新增全文外链)
授权:
CP:Bruce Banner/Tony Stark(斜线有意义);Phil Coulson/Pepper Potts暗示
下篇老是被屏 把全文链接加这儿了,有缘者看吧:
前言:最近乐乎上科学组严重不足,再加上最近有点时间,就临时起意要了授权。我本身偏铁绿,但这篇肉只占极小的篇幅,文内大部分并没有明显的攻受区别,介意者慎入。原文一万六千多字,中文大概三万字,预计是分三次翻完。
简介:为了不让反应堆落入Obadiah之手,Tony开始逃亡,途中遇见同样在逃跑的Bruce,从不信任到互相吸引,这段感情给两人的生活带来了极大影响。这篇文和权宜婚姻是同一个作者,如果喜欢这两个故事,请给原文点个kudos,也可以点进作者主页,有很多超可爱的科学组文,欢迎去点kudos。废话说完,以下正文。
part1
Tony拉紧了夹克,双手插兜,犹豫不决地站在那间小餐馆门外。他压抑着检查衬衫和外套之下的反应堆是否被纱布完好隐藏的冲动,专注于眼前的咖啡。招牌上的油漆已然褪色处处裂纹,个别地方甚至开始剥落,但是窗口上的小黑板列着供应的各种饮品和食物。
他的肚子不开心地轰隆作响,提醒着他的一整天没进食。而且他真的不顾一切想来一杯真正的咖啡。
他刚在工作的修理厂打发掉一整天。那只是一份临时工作;Tony觉得几周的时间应该足以支撑他抵达下一个目的地,即使他还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肯定是另一个人口密集区域,可以让他轻而易举消失于人群中。幸好,那种地方世界上随处可见。
然而,此刻还有漫漫一整夜的工作等着他,只是站在这儿想着咖啡毫无帮助。
片刻之后,Tony决定他需要咖啡更胜于食物,他踏进温暖宜人的小餐馆。柜台后的老妇人笑容热情。“晚上好,先生,”她说。“需要喝点什么吗?”她的西班牙语速极快。
“咖啡,谢谢,”Tony回答,知道他的口音标志着美国人——至少也是外国人——身份。只希望他的流利程度能有所帮助。
另外,他还指望着极少有人知道他能说好几种流利的外语这件事,包括西班牙语。
“想吃点什么吗?”她还是以西班牙语发问。
Tony看了看菜单,略有犹豫。
“有现做的肉馅饼,”她建议道。恰好Tony的胃选择此刻叫起来,她笑容满面。“你绝对吃不到比我做的更美味的肉馅饼。”
Tony耸耸肩。“好吧。”
一杯咖啡加一份馅饼只有在美国价格的一半,这也正是他选择哥伦比亚的半个理由。另一半是在美国他太容易被认出来了。
流利的西班牙语,浓密的胡子加上他现在的平头,他希望没人认出他是Tony Stark。
店主递给他一个装满咖啡的陶瓷杯,说:“我稍后把食物端给你。”
他转身走向一张小桌子时与某人撞到了一起,他手里盛满咖啡的杯子飞了出去,碎落一地。
Tony尽量装作毫不在意,他很庆幸现场只有几个人。这场意外引发了同等的恐惧和失望;那本该是他好几天以来的第一次享受,Tony真的受够他妈的速溶咖啡了。
他也相当确定没有足够的钱再买一杯了。
“该死,我很抱歉,”另一人先用英语说完又用西班牙语加了句,“我很抱歉。我可以再给你买杯咖啡吗?”
一时无措之下Tony用英语回答:“你没必要如此。”一句下意识的回答,在他还掌控自己公司,手握大把钞票时常说的话。
“不,我坚持。”男人用英语说。“是我太笨手笨脚了。”
Tony知道他该拒绝,该拿起食物逃跑,但是他真的想喝那杯咖啡。“好吧,我猜。谢谢。”
“不用谢,”他说。“是我的错。”
他用西班牙语向店主各种道歉,但她只是挥手让他们就座。
突然间,Tony发现只有一张空桌子。
他开始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了。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一桌,”那个男人说,Tony首次与他视线交汇。他的眼睛是暖棕色,带有一分踌躇,一分自我厌弃,他的嘴角扭曲成一丝苦笑。
突然间Tony渴望听到母语,与家乡有短暂的交际。他在全世界游荡,能说好几种语言,但他想念在马里布的家和开口前无需思考的交谈。
“谢谢,”Tony用英语回答。“我完全不介意。”
他们面对面坐下,桌子小到他们的膝盖几乎相触。女主人端上来Tony的咖啡和三个馅饼。
男人用西班牙语问,“我该赔你多少?”
“什么都不用,”她用同种语言坚定地说。“意外总有发生。你可以多来买几次吃的和咖啡。那就足够了。”
“谢谢,”他静静地说。“我保证还会来的。”
Tony不敢做同样的保证,他不确定频繁光顾同一家店是否安全,然而当他咬下第一口馅饼后立马开始考虑改变立场。他的呻吟让她满意地咯咯直笑,慈爱地拍拍他的肩膀。
“值得再来吧?”男人又转换回了英语。
“是的,”Tony表示同意。“你要来块儿吗?”
“我吃过了,”他说,虽然他消瘦的体型表明他的进食频率远称不上正常。“我叫Bruce,顺便。”
Tony犹豫片刻,然后说;“Eddie。”
他的中间名不算广为人知,虽然也称不上秘密,但Tony觉得最好还是用一个熟悉点的名字,这样至少别人喊他时能得到回应。
Bruce的眼神变的了然,但他只是说:“Eddie。我猜你不是来自波哥大。”
“我母亲是的,”Tony回答,一个简单的谎言,虽然他的母亲来自意大利。不过反正她的母语并不是英语,而且他的西班牙语流利到不会让人太过怀疑他从小就开始说这门语言了。
离真相远到保证安全,近到看似可信。过去几个月让Tony学会如何平衡二者。
“你说话几乎像本地人,”Bruce说。
Tony得意一笑。“你说话像美国人。”
Bruce耸耸肩。“高中五年课程和一群说西班牙语的朋友也只能让你到这程度了。”
“至少你说的很流利,”Tony说。“对于外籍人士已经不同寻常了。”
Bruce微微一笑。“我不是寻常的外籍人士。”
Tony没问任何他不愿答的问题。“你在这里做什么?”他问了一个自认比较安全的问题。
“我当维修工,”Bruce回答。
Tony笑了。“我是机械师。”
“那么,你喜欢汽车?”Bruce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Tony想到他曾拥有的那些车——也许仍然拥有,取决于Obadiah和Pepper怎么处理他的东西——他想念它们。他怀念驾驶没有锈迹斑斑的东西。或者就目前而言驾驶这件事。
“是的,”Tony回答。“我想念驾驶。”
“我不怎么想,”Bruce承认,话里透着迟疑。“我想念其他东西。”
这是Tony得到的第一条线索:Bruce可能并不是出于文化研究或异域风光才来哥伦比亚。“比如什么?”Tony问。
Bruce耸耸肩。“事实上是In-N-Out的廉价汉堡。”
Tony咧嘴笑。“汉堡王是我的最爱。”
Bruce轻哼一声,做了个鬼脸。“庸俗。”
几周以来Tony第一次放声大笑。“异端。”
“你就想到这个嘛?”Bruce问。“你还不如称我为无神论者。”
“几乎一个意思,”Tony抗议。
“这好比说铁和含铁物是一回事,”Bruce说,Tony搞不清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铁和含铁物就是一回事,”Tony回答。
Bruce挑起眉。“好吧,那就像说普朗克定律是能量和物质之间的测量方式。”
“普朗克定律是指能量与电磁波频率之间的关系,”Tony下意识的纠正,接着暗暗诅咒自己给出了太多信息。
他不能老是到处去给别人的科学常识纠错。
Bruce笑起来,略带羞涩。“你是对的。我已经好久没接触物理了。我的脑子肯定跟不上了。”
Tony眨眨眼。普朗克定律对于大学生而言未免有点超前,而且他忍不住觉得Bruce看似随意的言论是某种测试。“不知为何我对此表示怀疑,”Tony答道。
Bruce笑容不减。“好吧。小心为上,对吧?”
“我想是的,”Tony开始觉得他应该更谨慎一些。“听着,我该——”
“我不想找任何麻烦,”Bruce压低了声音说。“我也不想给你带来任何麻烦。只是…说英语的感觉真好,对吧?”
已经好几周了,Tony必须承认跟某个会说英语,明显还懂科学的人交谈确实能让人放松。“是的,是很好,”Tony同意。
“我的毕业论文是相长干涉与可见度,”Bruce主动说。
Tony略微放松。“有趣,我的是人工智能。”
他没有进一步说明,觉得这样笼统到不会泄露任何东西。他认识的机械工程师一半都有自己的AI理论;只不过还没人能达到接近Dum-e的程度。
而且天啊,Tony太想念Jarvis、Dum-E和Butterfingers还有其他的一切了。
“听着,你想什么时候再一起喝咖啡吗?”Bruce问。
Tony知道他该拒绝。逃亡规则第一条:不要交朋友或熟人,或者任何形式的交际。
但他想念这些——他的工作间,还有无限的资源任他处置。
该死的,Tony想念过Yinsen——他虽然达不到Tony的层次,至少还跟得上。
他在这儿只会再待上几周,Bruce都不会知道他往哪儿走。Tony想再次动身之前也许可以拥有片刻人际关系。
“好啊,有何不可?”Tony说。“好极了。”
~~~~~~~~~~~~~~~~~~~~
Bruce提议第二次见面在同一区域的另一家餐馆,Tony怀疑他要么住在那儿,要么在那儿工作,或者二者皆有。当然他很明智的没有发问。
近下来的几晚他都忙于自己的项目。材料是个难题——比在阿富汗还匮乏,那些恐怖分子似乎无限拥有他的各种武器——但他正想法儿把能量从反应堆里引导出来。
也许Tony造不出另一套战甲——最起码目前而言——但他能保证面对敌人有些自保能力。
只要他能找到那些零件。
与Bruce的会面让他有了喘口气的理由,考虑到他日益增长的挫败感,这可能是件好事。
Bruce在门外等着他,穿着白衬衫和松垮垮的帆布夹克。他看起来不错,Tony注意到他宽厚的肩膀和乱蓬蓬的卷发。
Tony还注意到他看起来很疲倦,似乎经常熬夜,他有些好奇Bruce在忙什么。
“嘿,Eddie,”Bruce笑容温暖,Tony已经对这个名字足以习惯,不再产生扭头看Bruce在跟谁交谈的冲动了。“我不确定你会出现。”
Tony耸耸肩。“需要放松一下。”
“我也是,”Bruce坦承。“我请客。”
餐厅里挤满了人,每张桌子都被占领了,Bruce付完饮料钱后,他们向外走去。Tony同样亟需食物,不过那些食物价格偏高,看起来也不够新鲜。
“附近有几个食品小摊,”Bruce把外带杯递给Tony时低声说。“只要你不介意街边食品。”
已经很久没人带Tony外出了,一般他才是结账的那个,不过他并不介意。“我不会,”Tony说。“那些是这个城市最棒的美食。”
Bruce轻轻笑了。“也是最便宜的,除非你自己做。”
Tony想想他所租的狭小房间里的电炉。“算了,短时间内不可能的。我水都会烧干。”
“我从妈妈那里学得如何做饭,”Bruce承认。“我至少不至于把水烧干,而且一般做出来还是可以入口的。”
换一种生活,Tony肯定会让Bruce抽空给他做饭来证明,但他现在不确定那算不算越界。他不能邀请Bruce去他那里,而如果Bruce也在躲避某人或事,Tony最好也不要知道他的住址。
“我父母从没花时间教我做饭,”Tony选了比较接近事实的回答。
Bruce回了他一个奇怪的眼神,不过还是说:“你应该抽空过来。我可以教你。”
Tony怀疑他是不是在勾搭自己,然后把这个想法抛到了一边,尽管他并不介意。只是此刻他很难和任何他不信任的人睡到一块,而不管Tony有多想,他还是谁都不能相信。
“希望你是个好老师,”Tony答道,因为这看似是最安全的回应。
Bruce笑容灿烂。“我猜咱们得走着瞧,对吗?”
他率先走向一个坐在前部装着烤架的三轮车,一个男人坐在车上。他卖的是夹着各种馅料和酱汁的玉米饼,Bruce为他们俩点了单,小贩用纸盘盛好递给他们,伴随着一声兴高采烈的“晚上好,先生们。”
“谢谢,”Bruce边说边努力兼顾他的咖啡和晚餐。
在愉悦的沉默中,他们找到一条长凳,享用了玉米饼和咖啡。停止走动之后开始感觉冷飕飕的,不过热咖啡和食物驱走了寒意。
“最近有什么有趣的车吗?”Bruce问。
Tony耸肩。“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一大堆刹车失灵的四厢轿车。”
Bruce大笑。“我猜也是。”
“那你呢?”Tony反问。
Bruce看向他。“就是修一些杂物——烧坏的电路、卡住的传送带之类的。我很擅长使用我的双手。”
要是换一个人,那可能是一个邀请。但对于Bruce,Tony不那么确定。“是这样吗?”
Bruce又笑了。“没错,至少在恰当的环境下。”
有如此多的回应方式,但Tony都忍住了。这么看来他的自控能力相当令人佩服;Pepper会为他感到骄傲的。
“你还想再见面吗?”在他们都舔完手指上最后一点酱汁后Tony问道。
“我很愿意,”Bruce瞥他一眼。“上次同一个地方?”
“两天之后?”
“好的,”Bruce同意了。“毕竟咱们保证过。”
“是你保证过,”Tony回答。“不过可以。那儿的肉馅饼真的让人死而无憾。”
“下次可以你买单,”Bruce说。
Tony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这是个约会。”
Bruce只是微笑。“那好吧。”
~~~~~~~~~~~~~~~~~~~~
接下来的几天,Tony发现他开始期待与Bruce的下次会面,而且远超对一个——Tony还不确定算不算——朋友该有的期待程度。
友谊对他们而言都是危险物。Tony有意不告诉Pepper和Rhodey他要去哪儿,或者身处何地,正是考虑到如果Obadiah从他们那儿等不到任何信息,政府就没有理由针对他们。
当然,这也意味着他不能找他们要钱或工具或任何东西,而此刻,他的反重力装置还缺一部分。他也很乐意有一个喷气背包,不过没有一整套战甲,他不觉得有什么用。
不过当前他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找不到把能量从反应堆导入其他武器所需的那种材料。
“Eduardo,”临近下班时Guillermo招呼他。“来拿你的薪水。”
Tony的薪水以现金支付——比他走正常途径要少,不过也够他支撑一阵儿了。“谢谢,”Tony说。
“你再待一周吗?”Guillermo的西班牙语连珠炮一般。
Tony点点头。“可能两周。”
“你活儿干的不错,”Guillermo不情不愿地承认。“只要你还在这儿就可以一直干下去。”
“谢谢你,”Tony感到一丝骄傲。Pepper要是知道他不光保住了自己的工作,还对微薄的薪水颇为满足一定会笑掉大牙。
换个角度来说,Tony把这当成他能靠自己生存下来的证明,即使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的社保号码。
这小小的成就赶走了找不到零件带来的无力感,特别是他第二天休息,还有马上能见到Bruce。
夜晚寒气逼人,Tony戴上羊毛帽,扣紧外套,步履轻快的往餐馆走去。渐沉的夕阳给街道和建筑勾勒出金边,车辆从身旁疾驰而过,骑着自行车的人们小心翼翼的躲开行人,一派普通的街道交通模样。
Tony感到莫名的孤单和格格不入;没人多看他一眼,而且据他所知还没人认出他来。Tony从没如此泯然于众过。即使孩童时期,他的照片也遍布各种杂志报纸。他成长在聚光灯下,如今却藏身暗处。
Tony到时餐馆里一派热闹景象,他点了杯咖啡,在人潮中找到一张空闲桌子。他还戴着帽子以作伪装,同时密切扫视着其他客人。不止是出于观察别人的乐趣,更是因为保持警觉对他的生存至关重要。
五分钟左右之后Bruce走了进来,立马就定位到了Tony,径直向他走来。“抱歉我迟到了,”他说。“工作的太专心了。”
“没关系,”Tony轻松地答道。“要来点什么?”
“按你点的来就行,”Bruce回答。
他们闲聊了下最近的科技新闻,然后不知怎的激烈探讨起了关于最新大型强子对撞级以及它的构造的最新问题,还有是否能实现它的目标。
“听我说,在咱们有生之年能见识到量子力学和清洁能源的极大优势,”Tony坚持道。“这是相当大的进步。”
“你想打赌吗?”Bruce问。
Tony眯起眼睛。“赌一顿牛排大餐五年内能证实希格斯玻色子的存在。”
Bruce嘴角含笑。“希望你做好输的准备。”
“是什么事让你变成悲观主义者?”Tony问,双手飞舞在空中。“你得承认这代表极大的机遇。”
“长久以来的经验之谈,”Bruce回答。“还有我更愿意自称现实主义者。”
“你会欠我一顿晚餐的,”Tony说。
Bruce微笑。“我想咱们只能走着瞧了。”
这个赌让人感觉很好,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必须保持联络了。
Tony知道不应该,但他开始被吸引了。
“我不想乱说话,但你看起来很累,”Bruce停顿了下接着说:“熬夜了?”
Tony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说多少算安全。“我在忙什么东西,不过运气不太好。”
“任何我能帮忙的地方吗?”Bruce问。
“除非你找得到我需要的零件,”Tony回答。“能传导高能激光束,还可以通过肌肉屈伸来控制。”
Bruce若有所思。“你明天什么安排?”
“没事,”Tony说。“我明天休息。”
“你可以来看看我的收藏,”Bruce说。“我可能有几件东西能用得上。”
Tony知道这是冒险。要是没有反应堆他所造的反射束简直莫名其妙,他很可能泄露太多了。
然而话说回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到需要的零件,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信任Bruce——正如信任Yinsen一般。
“我保证,我不会问任何关于你在造的东西的问题,”Bruce说,明显很轻易看出来Tony的犹豫。“告不告诉我随便你。只要别问我在忙什么。”
Tony挑起眉。“你不是在计划统治世界吧?”
“我对那种权利丝毫不感兴趣,”Bruce嗤之以鼻。“向我保证你不是在制造炸弹。”
Tony不知道是他多疑,还是这话里某处藏了一个“又”,还有Bruce是否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然而Bruce的表情维持不变,Tony说:“我保证没有炸弹或之类的东西。”
“那好吧,”Bruce回答。“我会尽力忙你。”
Tony忍不住要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Bruce笑容悲伤。“因为我想要积累业力,因为一路上都有人帮我。我只想有所回馈。”
又一个关于Bruce的过去诱人的暗示,Tony知道要想找出Bruce背后的动力,最好的机会就是接受邀请。“好吧,”Tony感觉像在放手一搏。
“我把地址写给你,”Bruce回答。“明天随时都可以过来。我来做饭。”
Tony略一犹豫。“我能带些什么?”
“酒水自带,”Bruce说。“所以看你想喝什么。”
他怀疑这是不是他有史以来做过最蠢的事,虽然他不这么想。谈论一整天科学听起来像是他一段时间以来最接近天堂的事情了。
“听起来很棒,”Tony实话实说,满怀希望。
~~~~~~~~~~~~~~~
一直到第二天Tony才意识到Bruce可能给他下套。Tony出现,Bruce可能趁机抢走反应堆,卖给出价最高者,可能甚至把Tony卖给价高者。
毕竟Tony并不怎么认识他。他们是在一起待了几晚,但Bruce可能是某种特工,Obadiah的手下,或者政府的人。
在Bruce那儿见面简直鲁莽又愚蠢,也许他该忘掉这整件事跑路。
但是操他的,Tony厌倦了逃跑,虽然还没那么久——自从他离开美国还不到六个月。他已经习惯了可以依靠他人——Pepper或者Rhodey或者Yinsen或随便某人。
他想了一两个小时,斟酌各种选项,最终还是提了半打啤酒往Bruce那儿走去。
高风险高回报,而且Tony不觉得Bruce的科学知识有水分,或者他有伤害Tony的意图。
如果Tony的直觉无误,Bruce确实诚实可靠。那Tony就能在动身前完成他的反激光束。如果他错了,他就得想法设法逃跑,从此以后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至少,这是他自我斗争后得出的结果。
Bruce住在波哥大的一个破落区域,不是贫民窟但也相距不远了。不过街对面的建筑上画着色彩缤纷的壁画,孩子们在狭窄的小巷里跑前跑后踢足球,女人们站在街边闲聊,男人们站在门口吞云吐雾。
没有任何武装人员的迹象,一切都很寻常,甚至平静。Tony爬了三层楼梯,敲响Bruce公寓的门。
门开了,Bruce笑容灿烂。“你好啊,Eddie,快进来。你吃午餐了吗?我可以做三明治。”
“好,那很好,”Tony说。“不过你没必要这么做。”
“我正要吃饭,”Bruce回答。“多做一个又不费事。”
Tony无所谓地耸耸肩,略微放松地看着Bruce把啤酒放进他的迷你冰箱。“不麻烦的话。”
绵密、脆皮的面包卷制成的三明治,中间分层夹着辣味鸡肉和卷心菜沙拉。Tony完全可以说这是他最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里面都是什么?”Tony把戒备抛到脑后,沉浸在了美食带来的纯粹愉悦感之中。
Bruce笑的得意。“我修好了邻居的天线。她给我做了鸡肉,还有一罐ajiaco(鸡肉、马铃薯、玉米及特殊佐料炖煮而成的汤)可以晚上吃。你吃过那个吗?”
“老实说,我一半时间都不记得吃饭,”Tony承认。
Bruce点点头。“预算紧张时是比较艰难。所以你不想做饭时以物易物很有帮助。”
“我不确定想认识我那些邻居,”Tony承认。“你是没见过他们。”
Bruce微笑着点头。“这一片儿确实有些难相处的邻居。”
Tony好奇Bruce知不知道他住哪儿,虽然这个区也有这样地方,而Tony又没太多钱,所以也许这是很明显的推论。
话说回来,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分不清那些事算是显而易见了。
“我不会在波哥大久待,”Tony说。“那算是贫民窟之外我能找到的最划算的地方了。”
“智者之言,”Bruce说,“如果你只住得起贫民窟,切记保持低调。”
“我没有吗?”Tony反问。
Bruce笑了。“你没有,不过我只是这么一说。经验之谈。”
“保持低调,明白。”Tony说,继续专注于他的三明治。当他吃完而什么都没发生,紧张渐渐散去。
这间小公寓里只有他和Bruce。随着他觉得放松,他开始注意到其他东西——一台明显东拼西凑起来的古早电脑,一台显微镜,还有一些Tony看不出来用处的仪器。
重点是这些都是临时拼凑在一起的,Tony知道这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伪装出来的。不管Bruce是谁,不管他在躲避什么,他绝对不是Obadiah的手下。
当然了,这也不能说明Tony可以信任他;Bruce还是可能为了更好的设备出卖Tony。
“过去几个月我收集了不少材料,”他们都吃完三明治后Bruce说。“你可以从我不用的那些里随便挑选。”
Tony足够无畏到问:“你到底在忙什么?”
Bruce盯着他的眼神悠长沉着,久到Tony以为他不会回答。“我有一个罕见的医疗状况。我正在寻找治愈方法。”
他只说了这些。Tony知道不该追问,只是难以压抑心中的焦虑感。“你会没事吧?不致命吧?”
Bruce轻笑一声,表情半是苦笑半是嘲弄。“不,我死不了。”
“那好,”Tony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我想是吧。”Bruce缓慢回道,像是不确定真的相信自己,但是他的目光温暖,似乎Tony认为他继续存活是个好事让他很高兴。“听着,在咱们更近一步前我应该告诉你一些事。”
Tony做好准备。“好吧。”
“我知道,”Bruce简短地说。
Tony忽然感觉不能呼吸,但还是下意识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要不是我这些年一直在关注你的动向我不一定认得出来你。”Bruce声音低沉,隐隐被逗乐了。
Tony努力吞咽。“你一直都知道。”
“我撞上你之后有所怀疑。跟你作伴两分钟后就知道了,”Bruce承认。
Tony揉揉眼,忽然感到一阵惶恐,而Bruce快速说道:“老实说,你基本很难认出来。只是——军方在追捕我。我密切关注为他们制造武器的人。”
Tony皱眉。“这跟你的医疗状况有关吗?”
Bruce耸耸肩,不否认也不肯定。“我曾为他们工作,我有一些他们想要我却不愿给的东西。”
Tony表示同情。“没错,我完全能理解。”
“我知道你理解,所以我才告诉你这些。”Bruce说,而Tony怀疑Bruce没说的更多。
他突然不确定自己想知道。他们确实都在逃亡,但追赶他们并不是同一方,也许最好不要知道太多。
“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知道我没有通知任何人,”Bruce真诚地说。“这点你可以相信我。”
“我想我会信你比那多一点,”Tony说,话出口的瞬间便意识到这是真的。“即使我都不知道你的真名。”
“还是Bruce,”他回答。“Bruce Banner。我不会做任何给你带来麻烦的事——至少我尽量这么做。可以告诉我你在造什么吗?”
Tony不应该信任他;Obadiah之后,关于他的技术不该信任任何人。
但Bruce不一样;他们第一次见面后Tony就知道了。
“好,”托你决定摊牌。如果Bruce看过新闻,他应该知道Obadiah宣称Tony占有了属于Stark企业和投资者的科技。他甚至可能知道是什么。“我可以给你看。”
带着犹豫,Tony慢慢脱下夹克,把汗衫拉过头顶。Obadiah之后他再没让别人看过反应堆,而一部分他还在怀疑这是不是好主意。Bruce还是可以出卖他,以Tony和反应堆与军方作交换,不过Tony想既然开了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他要么信任Bruce,要么不信任。没有什么中间地带,他把反应堆前的纱布扯开。
“噢,”Bruce发出近乎虔诚的声音,直冲向Tony小腹。他凑近了看。“太他妈酷了。”
Tony有点自得。Yinsen之外,他还没得到过其他科学家对他的革命性科技的赞扬。
某一天,等Tony夺回他的公司,等他想法把它大规模生产,等他解决缺陷——他会得诺贝尔奖的。
他能在Bruce眼中看到这些。
Bruce伸手想去碰,却在接触之前收了回去。“可以吗?”
“当然,请随意。”Tony说,感觉吞咽困难。
Bruce指触轻柔的描绘着反应堆的边缘,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眼镜凑得更近了。他把整个手掌盖在反应堆上喃喃说:“没有热度。”
“这是完美的核反应堆技术,”Tony回答。“基本完美。如果你想,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Bruce微笑。“我们有一整天时间。”
Bruce屋里的暖气不怎么好,Tony感觉有点冷,但他相当确定鸡皮疙瘩源于Bruce抓着他的胳膊的手。这个姿势别无他意,但Tony很久没被接触过来,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反应。
“我想是的,”Tony声音嘶哑。
Bruce眼神暗沉。“这样好吗?”
“我想要更多,”Tony实话实说,接着Bruce的唇就凑了过来,一开始只是简单的相触,直到Tony嘴唇微张,Bruce的舌头顺势进入开始与Tony相缠。“好,”是Tony对未出口问题的回答。
因为已经好几个月了,而当Bruce的双手沿着他的肩膀滑到手臂时,Tony感觉皮肤都在燃烧。他任由Bruce把他领到小的更像是柜子的卧室,还有几乎容不下两人的单人床。
但Bruce把他推到床上,然后跨坐在他的髋部,这样床就刚刚好了。
“我什么都没有,”Bruce警告他。“有一阵儿了。”
“我是几个月,”Tony承认。“我很可能坚持不了太久。”
Bruce的笑声满是理解。“我也是。只是——如果我需要停下——”
Tony怀疑这是Bruce的神秘医疗状况的另一特征,所以他说:“我们停下。”
但他们没停。Tony解开Bruce的领口和足够多的纽扣后直接把他的衬衫从头上扯过,然后他们各自挣扎着边保持接触边脱裤子。
Tony的身侧挨了一肘,额头还差点撞上Bruce的鼻子。Bruce双肘撑着自己以防压到Tony——或者被反应堆撞出淤青——而Tony的手环上二人来回摩擦的部位。
Tony先抵达,释放在了他手里,Bruce紧跟其后,然后倒在了Tony旁边,以一种看起来很不舒服的姿势挤在Tony和墙中间。
Tony忽然意识到他以前那些一夜情,之所以只存在一夜是他选择如此,因为他不想要更多。
阿富汗之后他再没做过爱,直到现在。而他不想只持续一夜,或天,管他呢。
Bruce一只手臂搭在Tony腰上。“你要是想冲澡大厅往下走有洗漱室,或者我们就在水槽那清理一下。”
“你想怎么样?”Tony问,因为他对此没有任何思绪。
“我想让你留下吃晚餐,”Bruce承认。“我想让你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帮忙。”
“你为什么要帮我?”Tony又问。他对于Bruce愿意冒险帮自己很是不解。
Bruce吻上Tony的肩膀。“你本人没小报说的那么讨厌。”
“我想你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这么说的人,”Tony说,但他的额头压上Bruce头顶。“谢谢。我想我正需要这个。”
他需要很多东西,包括冲澡,或至少快速清洗一下,但他对于目前身处之地也心满意足了。
他愿意尽情享受当下。
评论(15)